吕攀攀蹲在渡船的尾舱,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麦饼,
看浑浊的河水卷着桃花瓣往南流 —— 那是京城的方向,此刻她那当太医院院判的老爹,
怕是正拿着家法到处找她。“姑娘,前头就到清溪镇了。” 船夫老周叼着旱烟杆,
烟锅里的火星在雨雾里明明灭灭,“这地方偏,官府的告示贴不到这儿,躲清闲最相宜。
”吕攀攀掀起油布帘,冷雨斜斜打在脸上,带着股湿润的泥土气。
她身上那件藕荷色的罗裙早就被泥水浸得不成样子,裙摆还挂着片苍耳,
是刚才钻芦苇丛时沾的。怀里揣着的《食疗本草》被油纸包了三层,边角还是洇了水,
“茯苓粥” 那页的字迹晕成了一团蓝。这是她第三次逃婚了。前两次被老爹的护卫逮回去,
关在闺房里抄《女诫》,抄得她手腕发酸。这次她学乖了,趁着老爹给淑妃诊脉的空档,
换上小丫鬟的青布衫,
揣着攒了半年的月钱就溜了 —— 反正她死也不嫁那个满脸麻子的兵部尚书公子,
听说他一顿能吃三碗红烧肉,打起喷嚏能震碎窗纸。渡船靠岸时,雨刚好停了。
吕攀攀踩着跳板上岸,木屐陷进泥里,拔出来时带起一串泥点子,溅在粉白的裤脚上。
镇口的老槐树下,个穿靛蓝布衫的大婶正叉着腰骂孙子,嗓门亮得像铜锣:“小石头!
你再敢爬树掏鸟窝,看我不把你那弹弓扔茅厕里去!”“王大婶!” 吕攀攀眼睛一亮,
赶紧摸出袖中那张泛黄的字条。这是临走前,她那当药农的表哥塞给她的,
说清溪镇的王寡妇心善,能给她找个落脚处。王大婶转过头,三角眼在吕攀攀身上溜了一圈,
最后落在她怀里鼓鼓囊囊的油纸包上:“你就是吕家那丫头?你表哥说你会看脉?
” 她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那间歪歪扭扭的土坯房,“住我这儿成,每月给二百文房租,
管两顿饭。但说好,别跟我提你那当大官的爹,咱小老百姓攀不起。”吕攀攀连连点头,
刚要往里走,就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怀里的《食疗本草》“啪嗒” 掉在地上,
正好落在一泡狗屎旁边。她心疼得直抽气,赶紧捡起来用帕子擦,墨字被泥水晕得更厉害了,
倒显出几分别样的朦胧。“啧啧,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连锄头都没摸过。
” 王大婶撇撇嘴,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
“我这后院有半亩地,你要是肯种点菜,房租能给你减五十文。
”吕攀攀看着那半亩杂草比人高的地,咽了口唾沫。她在太医院的药圃里认得出上千种药材,
却分不清麦苗和韭菜。但想起京城那碗永远飘着药材味的燕窝粥,她咬了咬牙:“种!
别说种菜,种人参都行!”这话逗得王大婶直笑,手里的锅铲敲得铁锅叮当响:“就你?
能种出个萝卜就谢天谢地了。今晚给你做马齿苋窝窝,败败你那身娇气。”傍晚时分,
吕攀攀蹲在院子里择马齿苋,指尖被草叶边缘的小刺扎得通红。
院墙外忽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惊得她手里的菜篮子都掉了。“咋了咋了?” 王大婶举着烧火棍冲出来,
看见墙根下躺着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后背插着支箭,血把衣裳浸得乌黑,“我的娘哎!
这不是沈猎户吗?咋被人射成筛子了?”吕攀攀却顾不上害怕,她扒开男人的衣襟,
指尖搭上他颈侧的动脉。脉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但还有救。
她忽然想起《千金方》里的急救法,赶紧解下发间的银簪,在男人虎口处用力一刺。
“嗷 ——” 沈砚猛地睁开眼,黑沉沉的眸子像两口深井,看见吕攀攀时,
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哪来的野丫头?敢戳小爷的虎口?”“不想死就闭嘴。
” 吕攀攀瞪回去,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些墨绿色的药膏,往他箭伤处抹,
“这是我祖传的金疮药,里头加了止血的仙鹤草,比你们镇上的土郎中强十倍。
”沈砚刚要反驳,就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火辣辣的疼竟真的减轻了。
他这才看清眼前的姑娘,眉毛细得像画的,眼睛亮闪闪的,就是裤脚沾着的泥太煞风景。
“你是谁?”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吕攀攀按住,力道竟不小。“路过的神医。
” 吕攀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只野兔,皮毛油光水滑,
“这兔子卖吗?我用金疮药跟你换。”沈砚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忽然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他打猎十几年,还是头回见着姑娘家见了血不躲,
反倒盯着猎物两眼放光。吕攀攀用半瓶金疮药换了那只野兔,晚上就着王大婶的马齿苋窝窝,
炖了锅香喷喷的兔肉。她吃得正香,忽然听见隔壁传来 “哎哟” 声,像是沈砚在哼哼。
“别理他。” 王大婶往嘴里塞了个窝窝,含糊不清地说,“那小子是个犟种,
上次被野猪咬了腿,都硬撑着不哼一声。”吕攀攀却放下碗筷,端着剩下的兔肉汤过去了。
沈砚正趴在土炕上,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脸色白得像纸。他看见吕攀攀进来,
眉头又皱起来:“你来干啥?想看小爷笑话?”“谁有空看你。” 吕攀攀把碗往炕边一放,
舀起一勺肉汤递到他嘴边,“这汤里加了当归和黄芪,补气血的。你这伤口要是发炎,
以后拉弓都费劲。”沈砚的耳根忽然有点红,梗着脖子别过头:“不用你好心。
” 话虽这么说,鼻子却诚实地嗅了嗅 —— 这肉汤闻着确实香,
比他自己烤的兔子多了股说不出的甜味。“爱喝不喝。” 吕攀攀作势要端走,
手腕却被他抓住。沈砚的手心粗糙得像砂纸,烫得她心里一跳,赶紧抽回手,
碗里的汤洒出来,溅在他玄色裤腿上。“我自己来。” 沈砚接过碗,
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连碗底的葱花都舔干净了。吕攀攀看着他那狼狈样,
忽然想起表哥说的,沈猎户爹娘死得早,一个人住在这破院子里,平时就靠打猎过日子,
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第二天一早,吕攀攀去镇上的药铺买药材,刚走到巷口,
就被群孩子围住了。为首的正是王大婶的孙子小石头,
手里举着个缺了口的瓦罐:“你就是那个会治病的姐姐?我奶奶说你是从京城来的神仙?
”“不是神仙,是大夫。” 吕攀攀蹲下来,摸了摸小石头枯黄的头发,
“你是不是总肚子疼?”小石头瞪大了眼睛:“你咋知道?我娘说我是上辈子没喝够孟婆汤,
这辈子总闹肚子。”吕攀攀从药篓里拿出些山楂干,
塞给小石头:“回去让你奶奶用这个煮水喝,加两块冰糖,喝三天就好了。
” 她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墙根下,几个孩子正抢着吃块发霉的饼子,心里一动,
“你们谁还不舒服?姐姐给你们看看。”等她回到王大婶家,药篓里的药材少了一半,
却多了些野鸡蛋和一把新鲜的荠菜 —— 都是孩子们塞给她的。王大婶看着她这模样,
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心太软。这镇上的穷人家多,你管得过来吗?”吕攀攀没说话,
正蹲在院子里翻地。她学着王大婶的样子,把锄头高高举起,落下时却砸在石头上,
震得虎口发麻。沈砚不知何时站在院墙外,抱着胳膊看她笑话,嘴角勾着抹淡淡的笑。
“笑啥笑?” 吕攀攀瞪他,“有本事你来种啊!”沈砚挑眉,真的走进来,
接过她手里的锄头。他的动作又快又稳,没一会儿就把半亩地翻得整整齐齐,
土块碎得像筛过的。吕攀攀看得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这沈猎户也不是那么讨厌。
“这地适合种紫苏。” 沈砚放下锄头,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夏天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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