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空气说宝宝真乖我结婚半年后怀孕了,丈夫欣喜若狂。 他包揽所有家务,
每晚对着我的孕肚讲故事。直到那晚起夜,
我听见婴儿房传来他的低语:“爸爸知道你很饿...” “再忍忍,
等妈妈把你生下来...”我颤抖着打开手机监控。 画面里,他抱着我们准备的婴儿襁褓,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微笑。“爸爸保证,妈妈的血肉...最养人了。
”婚后的日子像浸在蜜罐里,尤其是验孕棒上那两道清晰的红杠出现后。周明,我丈夫,
抱着我在客厅里足足转了五圈,笑声震得吊灯都轻微摇晃。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回沙发,
眼神亮得惊人,像是捧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琉璃盏,稍有不慎就会碎裂。“老婆,
我们有孩子了!”他声音发颤,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从那天起,
他彻底变了个人。家务?他全包,连我伸手去拿个苹果都会被他紧张地拦下:“放着我来!
”油烟味?更是严防死守,厨房成了我的禁地。他笨拙却无比认真地研究孕妇食谱,
每天下班雷打不动地提着新鲜的蔬果进门,系上那条我买的、有点滑稽的碎花围裙,
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他熬的鸡汤、炖的鱼汤那股温暖踏实的香气。
最固定的仪式在睡前。无论他加班多晚,回来有多疲惫,洗漱后一定会轻轻躺在我身边,
温热的大手覆上我日渐隆起的腹部,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
他讲格林童话,讲他小时候编的幼稚故事,讲窗外星星的传说。有时是一个完整的小故事,
有时只是几句充满期待的絮语:“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踢妈妈?爸爸在呢,
爸爸给你讲故事,你要好好长大哦……” 他的声音像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心尖。
橘黄色的床头灯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暖光,那一刻的幸福,
饱满得几乎要从心口溢出来,沉甸甸的,让我觉得此生圆满不过如此。
我常常在这份安稳的暖意里沉沉睡去,梦里都是甜味。然而,完美的画布上,
不知何时悄然洇开了几滴不和谐的墨点。最初是细碎的,几乎被我忽略过去。比如,
周明开始格外在意老家那些所谓的“规矩”。
有天我随口说想吃小区门口那家老字号的酸辣粉,解解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慌乱,随即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那东西不干净!
而且……而且老家那边有讲究,怀孕头几个月吃太刺激的,对孩子根基不好。”他语气急促,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这在他身上是罕见的。我有些愕然,更多的是不解,酸辣粉而已,
怎么就跟孩子的“根基”扯上了关系?然后是邻居张阿姨。以前在楼道遇见,
她总是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问近况。可最近几次,远远看见我,
尤其是看到周明陪在我身边时,她脸上的笑容就会变得极其不自然,眼神闪烁,
甚至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加快脚步绕开,像是躲避什么不祥之物。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
次数多了,我心里那点疑惑便像水底的青苔,悄悄蔓延滋长。
婴儿房的布置更是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周明坚持由他一手操办,
拒绝了我挑选的、印着可爱小动物图案的淡黄色壁纸。
他选了一种极其幽暗、近乎墨绿的深蓝色,刷满了四面墙。白天走进去,
光线仿佛被厚重的颜料吸走了大半,房间阴森得像沉在海底。窗帘也是厚重的深色绒布,
拉上后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他购置的婴儿床是沉重的实木,式样古朴得近乎陈旧,
边角雕刻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扭曲缠绕的藤蔓和眼睛形状的纹饰,摸上去冰冷坚硬,
毫无寻常婴儿用品的圆润可爱。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像是某种廉价香料试图掩盖什么,但仔细嗅闻,
底下似乎又潜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不安的铁锈般的腥甜。每次踏进这个房间,
即使是大白天,我后背也会莫名其妙地窜起一阵寒意,心跳无端加快。我委婉地提过几次,
说颜色太暗沉,对宝宝不好。周明总是温柔地揽住我,耐心解释:“老婆,你不懂。
这是老家那边世代传下来的讲究,深色安神,特殊的木头和图案能辟邪挡煞,
保佑孩子平平安安。”他的眼神诚恳,带着一种“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的笃定,
让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把心头那点不安和怪异感强压下去。
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或许,真的是某种我不了解的、固执的乡俗?直到那个深夜。
怀孕带来的尿频让我不得不起夜。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我摸索着走向卫生间,
经过婴儿房紧闭的房门时,脚步猛地顿住了。门缝底下,漏出一线极其微弱的光。里面有人?
我屏住呼吸,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周明应该睡得很沉才对。我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像猫一样无声地靠近那扇门。冰凉的木质门板贴着我的耳朵。起初是一片死寂,
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然后,一个声音,极其细微、极其缓慢地钻了进来。
是周明的声音。但绝不是平日里那种对着我孕肚讲话的、阳光般温暖清朗的语调。
这个声音压得极低,沙哑,黏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贪婪。
像一条湿冷的蛇,缓缓滑过耳膜。“……饿坏了吧?”那声音低语着,
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意味,“爸爸知道……知道你饿……”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四肢冰凉僵硬。他在跟谁说话?婴儿房里空空荡荡!
“……再忍忍……乖……” 那黏腻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骨头缝里,
“等妈妈把你生下来……就好了……”生下来……就好了?什么好了?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攥紧,让我几乎窒息。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才勉强抑制住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妈妈”……是指我吗?一个可怕的念头,
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监控!对,婴儿房里装着监控!
当初周明坚持要装一个带夜视功能的高清摄像头,说是为了宝宝出生后能随时查看,
安全放心。此刻,这个曾让我感到安心的设备,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卧室。周明面朝里侧躺着,呼吸均匀深长,似乎睡得很沉。
我抖得像个筛糠,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备用手机。指尖因为恐惧和冰冷而麻木僵硬,
好几次才成功解锁。冰凉的屏幕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颤抖着点开那个监控APP,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登录,
连接……进度条缓慢移动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屏幕一闪,
幽暗的婴儿房画面加载了出来。夜视模式下,
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瘆人的、毫无生气的惨绿之中。镜头正对着那张沉重的实木婴儿床。
而周明,就站在婴儿床旁边。他背对着镜头,穿着睡衣,身形是我熟悉的轮廓,
但此刻却散发着一种完全陌生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气息。他微微佝偻着背,
抱着我们早早就准备好的、柔软的纯白色婴儿襁褓——那本该包裹我们未来孩子的小小身躯。
襁褓里,空空如也。他抱着那团柔软的布料,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手臂极其温柔地、有节奏地轻轻摇晃着,嘴里还在不停地、低低地呢喃着。
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的传输,
加失真和诡异:“饿坏我的小宝贝了……爸爸知道……知道你忍得辛苦……”他的头低垂着,
脸颊几乎贴着那空无一物的襁褓,姿态充满了病态的依恋。
“不怕……不怕啊……” 他继续摇晃着,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兴奋和急切的承诺,“再等等!就快了!爸爸保证!
”他猛地抬起头,侧过一点点脸,正好让摄像头捕捉到他小半张脸。惨绿的夜视光线下,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巨大到扭曲的弧度,那是一个极度亢奋、极度贪婪的笑容,
牙齿在绿光中白得瘆人。眼睛里燃烧着一种非人的、狂热的渴望,亮得吓人,
像黑夜中饿狼的瞳仁。“爸爸保证……”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却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穿透屏幕,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穿我的灵魂,
“妈妈的血肉……最养人了!最养我的乖宝贝了!”嗡——!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炸裂成无数惨绿色的碎片。手机屏幕那刺目的绿光,
周明脸上那扭曲狰狞的笑容,空荡荡的襁褓……还有那最后一句,
每一个字都带着粘稠血腥气的诅咒——“妈妈的血肉……最养人了!”胃里翻江倒海,
喉咙被一股强烈的酸腐气堵住。我猛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痉挛,强烈的呕吐感直冲上来。
不能吐在这里!不能发出声音!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入混乱的脑海。
我用尽残存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向主卧附带的浴室,反手死死锁上门,才敢松开手。
“呕——!”我扑倒在冰冷的瓷砖上,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
只有灼热的胆汁混合着无法言喻的恐惧,灼烧着我的喉咙和食道。眼泪和冷汗瞬间糊了满脸,
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撞在一起,发出细碎而绝望的声响。
妈妈的血肉……养人……他每晚贴着我的肚子讲的“故事”,他手掌覆上来时的“温柔”,
他眼中对“孩子”的狂热期盼……所有的“温情脉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冰凌,
带着倒刺,在我五脏六腑里疯狂搅动、穿刺!他不是在爱我们的孩子!他是在等待一场献祭!
一场以我的骨血为祭品的、喂养怪物的盛宴!那个空荡荡的襁褓……他到底在抱着什么?
在对什么做出那样恐怖的承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沉重的海水,瞬间将我灭顶。
窒息感扼住了喉咙,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浴缸,
牙齿的咯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报警?说我丈夫疯了?
说他对着空襁褓说要拿我去喂他臆想中的“孩子”?证据呢?一段模糊的、诡异的监控录像?
警察会信吗?他们只会觉得是一个孕妇产前焦虑导致的幻觉吧?跑?现在就跑?深更半夜,
我能跑去哪里?身无分文,手机……对,手机!我慌乱地摸索着刚才被我丢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幽光照亮了我满是泪水和冷汗的脸。
监控画面还定格在婴儿房——惨绿的光线下,周明已经停止了摇晃。他依旧抱着那个空襁褓,
背对着镜头,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凝固的、充满不祥意味的雕像。
这诡异的静止比刚才的疯狂低语更让人心悸。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我猛地捂住嘴,连呼吸都停滞了。浴室门外,
主卧里一片死寂。周明还在“熟睡”吗?还是说……他此刻正无声地站在浴室门外,
隔着薄薄的门板,听着我压抑的喘息和心跳?不能再待下去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都是致命的危险!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带来的麻痹。我扶着冰冷的浴缸边缘,
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一点点站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我死死咬着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镇定。不能慌,林晚,不能慌!
孩子……肚子里还有孩子!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瓷砖的尘土味刺入肺腑,
稍微压下了翻腾的恶心感。当务之急是拿到钱和证件。我的钱包放在客厅玄关的柜子上,
里面有些现金和银行卡。身份证……应该和户口本一起锁在书房抽屉里,
钥匙……钥匙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同时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主卧依旧死寂。周明没有动静。我屏住呼吸,轻轻拧开浴室门的锁。
金属锁舌收回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像一声惊雷炸在我耳边。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我顿了几秒,才敢将门拉开一条细缝。主卧里一片昏暗。
窗帘紧闭,只有门缝透进来的、客厅窗外那点惨淡的月光。周明依旧维持着面朝里侧的睡姿,
背对着浴室方向,被子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似乎没醒?我踮起脚尖,
像个幽灵一样,贴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出浴室,每一步都轻得没有一丝声音。
眼睛死死盯着床上那个背影,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耳朵捕捉着他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近了,更近了……终于挪到了卧室门口。我颤抖的手轻轻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拧动。极其缓慢,极其小心。
门轴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但在死寂中却清晰可闻的“吱呀——”。我浑身一僵,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猛地回头看向床上!周明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翻身的动作?恐惧像冰水从头浇到脚。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时间仿佛凝固。
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床上的人影再没有动静,只有那规律的、深长的呼吸声依旧。
是错觉?还是他根本没醒?冷汗浸透了睡衣的后背,黏腻冰冷。不能再犹豫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门拉开一条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像一尾滑溜的鱼,
无声地闪了出去,反手极其小心地将门轻轻虚掩上。客厅里比卧室更暗。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月光,家具都成了模糊不清的、潜伏的巨兽轮廓。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巨大的恐惧感并未因离开卧室而减轻半分,
反而因为置身于这更空旷的黑暗而加倍膨胀。那个惨绿色的监控画面,
周明扭曲的笑容和那句诅咒,不断在我眼前闪回。玄关!钱包在玄关柜子上!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摸索着前进,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墙壁,带来一丝短暂的方向感。
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辨认着家具的方位。快到了……绕过沙发……就是玄关柜……“嗒。
”一声极轻、极轻的硬物触碰声,从不远处传来。像是什么金属小物件被无意碰落在地板上。
声音的来源——是书房门口的方向!我的血液再次冻结!书房?周明在书房?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他刚才在卧室的“熟睡”果然是装的?他一直在监视我?
刚才那轻微的“吱呀”声,他肯定听到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喉咙。我猛地蹲下,蜷缩在沙发巨大的阴影里,
将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连牙齿打颤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
我竖起耳朵,捕捉着书房方向的任何一丝声响。没有脚步声。没有开门声。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寂静。这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可怕。他是在书房里等着?
还是……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此刻正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
无声地注视着我藏身的这片阴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我却不敢抬手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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