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祁煜《祁煜》_(宝宝祁煜)热门小说

深海回响凌晨三点，宝宝被一阵持续的嗡鸣惊醒。不是窗外的风声，

也不是楼下便利店的冰柜启动声，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困在水管里，带着潮湿的震颤，

顺着墙体缝隙往耳朵里钻。她摸黑抓过手机，

屏幕亮起时映出天花板上蔓延的水渍——比昨晚又扩大了半掌，形状像条搁浅的鱼。

“搞什么啊……”她嘟囔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出租屋在老楼三层，

楼上住着一对行踪神秘的老夫妻，据说半年前搬来后从没见过他们出门倒垃圾。

宝宝裹紧睡衣走到阳台，正准备抬头吼一声，却看见晾衣绳上的白衬衫在无风自动，

衣角扫过栏杆时，发出细碎的“咔嗒”声。那不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凑近了才发现，

衬衫下摆沾着些银蓝色的鳞片，小指甲盖大小，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更奇怪的是，

鳞片边缘还粘着几根透明的、带着黏液的细丝，像某种海洋生物的触须。嗡鸣突然变调，

这次清晰多了，像是从楼顶传来的。宝宝咬咬牙，抓起门口的折叠伞当武器，

噔噔噔跑上顶楼。铁门没锁，虚掩着留了道缝，她推开门的瞬间，

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这里明明是内陆城市，距离最近的海岸线也有七百公里。

楼顶天台上，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水箱旁。他穿着件黑色高领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的小臂上爬着银蓝色的纹路，正随着呼吸微微发亮。男人面前的水箱盖敞开着，

浑浊的水里泡着个半透明的东西，像是巨大的鱼鳍，又像是被水泡胀的翅膀。“你是谁？

”宝宝握紧伞柄，声音有点发颤。男人转过身时，

她看清了他的眼睛——瞳孔是深海般的靛蓝色，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

“宝宝？”他念出她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叫祁煜。

”他往前走了两步，天台地面上的积水里突然冒起细小的气泡，

那些银蓝色的鳞片顺着水流往他脚边聚集，像是拥有生命。“你的天花板漏水，

是因为我在修这个。”他指了指水箱里的东西，“不小心把防水层弄穿了。”宝宝这才发现，

水箱里泡着的居然是架老式潜水钟，黄铜外壳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其中一片翘起的金属片上，

赫然印着和她外婆遗物里那枚银坠相同的图案——波浪环绕着一颗心脏形状的珍珠。

“这东西……”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外婆去世前总说，她们家祖上是“海神的信使”，

要守护好“利莫里亚的钥匙”，她一直当是老人糊涂了的胡话。

祁煜的指尖在潜水钟外壳上轻轻划过，那些花纹突然亮起，像落满了星星。

“利莫里亚沉没时，最后一批信使把契约藏在了这里。”他侧过头看她，

靛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天台的月光，“你外婆临终前，用最后的力量把契约送到了现世。

”宝宝突然想起外婆走的那天，病房窗外莫名其妙下起了暴雨，

窗台上凭空出现了许多透明的水母，在雨里闪着微光。当时护士说是她太悲伤产生了幻觉。

“现在契约松动了。”祁煜的声音沉了些，水箱里的水开始剧烈翻涌，

“那些被封印在深海沟里的东西，快要爬出来了。”他抬手时，

宝宝看见他手腕内侧有道浅色的疤痕，形状和潜水钟上的珍珠图案一模一样。“你外婆说，

等你二十五岁生日这天，就让我来接你。”他摊开手心，一枚银蓝色的鳞片躺在他掌心里，

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成为我的信徒，我就能借你的力量修补契约。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宝宝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今天正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楼下的街道突然传来惊呼，她跑到天台边缘往下看，

只见路面上的积水里浮起无数透明的鱼卵，在路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它们在等信号。

”祁煜站到她身边，他身上的腥咸气息突然变得很淡，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温暖的、像阳光晒过的海水味道，“如果你不愿意，

我现在就把它们送回海里。”宝宝想起外婆留的那本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个模糊的男人剪影，

旁边写着：“深海有路，唯信者能达。”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那枚鳞片，

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手腕上突然浮现出和祁煜相同的疤痕。“我该怎么做？

”祁煜笑了，眼尾的疏离散去，露出点孩子气的狡黠。“很简单。

”他弯腰捡起天台角落里的一根粉笔，在地面上画了个圆圈，“站进来，跟我学一句咒语。

”粉笔划过地面的声音里，积水开始往圆圈里聚集，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祁煜走进圆圈，

向她伸出手：“利莫里亚的语言里，‘契约’和‘心跳’是同一个词。

”宝宝把脚踩进圆圈时，水洼突然泛起涟漪，她仿佛听见无数人在唱歌，

古老的音节里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祁煜的指尖碰到她手腕的疤痕时，

那些银蓝色的纹路突然连成一片，像在皮肤下游动的鱼。“念吧。”他的声音很近，

带着点水汽的温度，“‘以心为锚，以血为契’。”她跟着念出这句话的瞬间，

整个天台突然被银蓝色的光芒笼罩。宝宝看见水箱里的潜水钟浮了起来，

表面的花纹化作无数光点，顺着祁煜的手臂钻进他胸口。

他身后展开一对巨大的、半透明的鳍，边缘镶着珍珠般的光，在月光下轻轻扇动。“好了。

”祁煜收回手时，天台上的积水已经退去，楼下的惊呼也消失了。他的鳍慢慢隐去，

只留下袖口沾着的几片银蓝色鳞片，“契约能稳住三个月。”宝宝低头看自己的手腕，

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在抬手时，才能看见一丝极浅的蓝光。“三个月后呢？

”“我们要去找到利莫里亚的心脏。”祁煜捡起地上的潜水钟，

那东西现在变得只有巴掌大小，被他随手放进了口袋，“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

”他走到天台门口时停了停，回头看她：“明天早上七点，我在楼下的海鲜馆等你。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他们家的牡蛎不错，有带着珍珠的那种。

”宝宝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发现他走在积水里时，鞋底没有沾一点水。铁门关上的瞬间，

她听见楼上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鱼尾巴拍打水面的声音。回到房间时，

天花板的水渍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海盐味。宝宝从抽屉里翻出外婆的银坠，

打开的瞬间，里面嵌着的小纸条掉了出来——不是她一直以为的空白，

上面用古老的字体写着：“他会怕打雷，记得在雨天给他煮姜茶。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很亮，她看见窗台上停着一只银蓝色的小鱼，

正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嘴里衔着一片新鲜的海带。第二天早上七点，

宝宝站在海鲜馆门口时，祁煜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他换了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着，

小臂上的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桌上摆着两个贝壳形状的餐盘，

其中一个里堆着剥好的牡蛎，每个壳里都躺着颗小小的珍珠。“尝尝。”他把餐盘推过来，

“昨天刚从利莫里亚海域捞的，人类应该会喜欢。”宝宝拿起一颗珍珠，触感温润，

对着光看时，里面好像有水流在动。“你不是人类？”她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祁煜正在用贝壳勺舀粥，闻言抬了抬眉：“算是……海洋的一部分。”他咽下嘴里的粥，

“利莫里亚人靠海水维持形态，离开海洋超过七天，就会慢慢透明化。”他指了指窗外，

阳光正好照在他手背上，那里的皮肤真的比昨天薄了些，能隐约看见下面的血管，

呈现出淡淡的蓝色。“所以这三个月，你得经常带我去有水的地方。

”宝宝突然想起昨天天台的水箱，难怪他要把那东西放在水里。“那你以前怎么待在陆地上？

”“靠这个。”祁煜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银蓝色的液体，

“利莫里亚的海水提炼的，不过快用完了。”他把瓶子递给她时，

宝宝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海里的鹅卵石。“昨天那个咒语，

其实是共享生命的意思。”他收回手，耳根有点发红，“你的体温能让我维持形态，

我的鳞片能帮你避开那些深海生物。”邻桌的小孩突然哭了起来，

指着祁煜的头发喊：“妈妈，那个人的头发会发光！”宝宝这才发现，

阳光照在祁煜的发梢上，有银蓝色的光点在跳动，像洒了把碎钻。祁煜皱眉时，

那些光点就消失了。“麻烦。”他低声抱怨了句，从口袋里掏出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

“人类的观察力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宝宝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很了解人类？

”“以前经常上岸。”他喝了口粥，“看他们画的画，听他们唱的歌。”他顿了顿，

“一百年前在巴黎，有人把我画成了海神，挂在卢浮宫里。

”宝宝差点把嘴里的牡蛎喷出来：“《深海之子》？那幅画不是说模特是个渔夫吗？

”“他说那样更容易被接受。”祁煜挑眉，“人类总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结账时，老板看着祁煜递过去的贝壳币，表情像是见了鬼。宝宝赶紧掏出手机付了钱，

拉着他快步走出海鲜馆。“你不能用这个！”她有点无奈，“现在人类用纸币或者手机支付。

”祁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贝壳，上面的纹路突然变暗了。“以前用这个可以换三船麦子。

”他把贝壳塞进她手里，“这个给你，能在涨潮时引来渔船。”宝宝的手心传来轻微的震动，

贝壳内侧刻着的小鱼图案正在慢慢游动。她突然想起外婆日记里写过，

曾祖父在民国时靠“引渔符”救了整个渔村。“我们现在要去哪？”她把贝壳放进包里，

触感像是握着块暖玉。“博物馆。”祁煜往街对面指了指，“他们上周收了个东西，

是利莫里亚的导航仪。”市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个刚展出的青铜器，

据说是在本地河床里挖出来的，形状像只巨大的海螺，表面刻着无法识别的螺旋纹。

宝宝以前陪同学来参观时，总觉得那东西在盯着自己看。“就是它。”祁煜站在展柜前，

玻璃倒影里，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靛蓝色，“里面藏着海沟的地图。

”展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青铜器表面的纹路亮起红光，宝宝听见周围的人都在咳嗽，

说空气里有股铁锈味。“它醒了。”祁煜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些东西已经知道我们在找地图了。”他抬手按在玻璃上，银蓝色的光顺着指尖蔓延，

青铜器上的红光慢慢褪去。周围的人恢复了正常，没人记得刚才的异常，

只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先生喃喃自语：“奇怪，刚才好像听见海浪声了。”“今晚月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