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林丹轻轻擦拭着镜面,指尖传来异样的冰凉。
这面古董梳妆镜是她上周在二手市场淘到的,椭圆形的镜面四周雕刻着精美的藤蔓花纹,
虽然有些岁月痕迹,但整体保存完好。"妈妈,我不喜欢这个镜子。
"五岁的小桃拽着林丹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为什么呀?多漂亮的镜子。
"林丹蹲下身,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自从丈夫去世后,她尽量满足女儿的一切要求,
但这面镜子她实在喜欢。小桃咬着嘴唇,声音细如蚊呐:"里面有个人...在看我。
"林丹心头一紧,转头看向镜子。镜中只有她和女儿清晰的倒影,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
在镜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宝贝,那只是我们的影子。"林丹强笑道,
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小桃从不说谎,尤其是这种奇怪的话。晚上,
林丹将镜子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她坐在镜前涂抹晚霜时,
突然觉得镜中的自己表情有些...不对劲。那个"林丹"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她绝不会做的诡异微笑。"啊!"林丹猛地后退,椅子差点翻倒。再定睛看去,
镜中的自己满脸惊恐,完全同步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眼花了..."她喃喃自语,
却不敢再直视镜面,匆匆关灯上床。半夜,林丹被一阵细微的刮擦声惊醒。
声音似乎来自梳妆台方向。她摸到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光看去——镜子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没有任何异常。"吱呀..."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玻璃。
林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就在这时,小桃的哭声从隔壁传来。"妈妈!妈妈!
"林丹如蒙大赦,立刻跳下床冲向女儿房间。小桃坐在床上,满脸泪痕。"怎么了宝贝?
做噩梦了?"小桃扑进她怀里,
小身子颤抖不已:"镜子里的阿姨在哭...她好伤心..."林丹抱着女儿,
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回头看向女儿房间的穿衣镜——那里除了她们母女的倒影,
什么也没有。"只是个噩梦,妈妈在这儿呢。"林丹轻声安慰,抱着女儿回到自己卧室,
"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小桃点点头,紧紧搂住林丹的脖子。林丹将女儿放在床上,
自己却不敢入睡,眼睛死死盯着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月光下,镜面泛着幽幽的冷光,
仿佛深不见底的水面。第二天一早,林丹顶着黑眼圈起床做早餐。
小桃似乎忘记了昨晚的恐惧,开心地吃着 。林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桃,
昨晚你说的镜子里的阿姨...她长什么样子?"小桃的叉子停在半空,
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长长的黑头发,白白的裙子...她在找她的宝宝。
"林丹的手一抖,咖啡洒在桌布上。她想起昨晚在镜中看到的诡异微笑,胃部一阵绞痛。
送小桃去幼儿园后,林丹立刻联系了闺蜜周婷,她在市博物馆工作,对古董有些研究。
"能把镜子带来给我看看吗?"周婷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感兴趣。林丹用毛巾仔细包裹镜子,
驱车前往博物馆。不知是不是错觉,镜子在阳光下似乎更冷了,
透过毛巾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周婷在文物修复室接待了她。当林丹揭开毛巾时,
周婷倒吸一口冷气。"天啊,这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至少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她戴上白手套,小心检查镜框,"做工太精致了,你看这些雕刻...等等。
"周婷突然停住,将镜子翻过来。
daughter, always remember me.""这行字是后来刻的,
看风格应该是三四十年前。"周婷皱眉,"奇怪的是...""是什么?"林丹追问。
"这种镜子通常被称为'哀悼镜',维多利亚时期用来纪念逝去的亲人。"周婷犹豫了一下,
"传说有时候...逝者的灵魂会寄宿在里面。"林丹勉强笑了笑:"你不会真信这些吧?
"周婷严肃地看着她:"你遇到什么怪事了吗?"林丹犹豫片刻,
还是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闺蜜。周婷听完,脸色变得煞白。"林丹,
把这面镜子处理掉。今天就处理。""就因为小桃做了个噩梦?"林丹试图表现得轻松,
但声音却微微发抖。"不是因为这个。"周婷深吸一口气,
"这行刻字...我认得这个笔迹。三十年前,本地有个女艺术家叫苏婉,
她自杀前给女儿留了一面镜子。后来...那栋房子发生了火灾,女儿失踪了。
"林丹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说...这就是那面镜子?""我不确定,但最好别冒险。
"周婷坚定地说,"有些东西...不该被带回家。"回家的路上,林丹不断回想周婷的话。
后座上的镜子被毛巾裹得严严实实,但她仍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穿透布料,
钉在她的后背上。等红灯时,林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毛巾的一角不知何时滑落,
露出一小块镜面。在那瞬间,她似乎看到镜中有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正贴在她耳边低语。
"啊!"林丹尖叫一声,差点撞上前车。再定神看去,毛巾好好地盖着镜子,
什么异常也没有。"幻觉,都是幻觉..."她喃喃自语,却不敢再回头。到家后,
林丹将镜子放进储物间,用旧床单盖住。她决定明天就把它捐给博物馆,或者干脆扔掉。
晚上哄小桃睡觉时,女儿突然问:"妈妈,镜子里的阿姨说她的宝宝叫小桃,
和我一样的名字。"林丹的手僵在半空:"什...什么时候说的?""刚才呀,
在浴室镜子里。"小桃天真地回答,"阿姨还说要教我画漂亮的画,她手里拿着彩色铅笔呢。
"林丹冲向浴室,里面空无一人。但当她看向镜子时,
惊恐地发现镜面上有几道新鲜的彩色蜡笔痕迹,
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小桃从不会在镜子上画画。更可怕的是,
当她颤抖着伸手触碰那些痕迹时,发现它们是从镜子的内侧画上去的。
镜中世界林丹整晚没睡,守在女儿床边。每当小桃翻身或呓语,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天亮时,她已经决定要立刻处理掉那面镜子。送小桃去幼儿园后,林丹直奔储物间。
掀开床单,镜子完好无损地靠在墙边,但镜面上蒙着一层雾气,仿佛刚刚被人呵过气。
林丹用袖子擦拭,雾气却凝结成水珠,顺着镜面滑落,像无声的泪水。"够了!
"林丹抓起镜子,准备扔进垃圾桶。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周婷。"林丹,
我查到了更多关于那面镜子的信息。"周婷的声音异常严肃,"千万别碰它,等我过来。
""太迟了,它已经在我家了。"林丹苦笑,
"而且发生了更多怪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二十分钟后到。在那之前,
别看镜子,也别让镜子照到小桃。"挂断电话,林丹找了条厚毯子将镜子完全包裹,
然后坐在客厅等周婷。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房间里温暖明亮,
但她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储物间方向蔓延过来。周婷带来了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发黄的旧报纸复印件。"苏婉,1989年自杀身亡,享年32岁。
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专门画儿童读物。
"林丹看着复印件上的照片: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长发披肩,笑容温柔。
但最让她震惊的是照片背景——一面椭圆形的梳妆镜,四周雕刻着藤蔓花纹。
"就是它..."林丹声音发抖。"火灾发生在苏婉死后一周。"周婷继续道,
"她五岁的女儿苏桃——小名也叫小桃——在那场火灾中失踪,尸体从未找到。
"林丹胃部一阵绞痛:"和我女儿一样的名字...""更诡异的是,"周婷翻到另一页,
"这面镜子之后又出现过几次。1995年,
一个古董商拥有它三个月后突发心脏病死亡;2003年,一户人家买下它,
他们家的小女儿差点溺死在浴缸里,声称是'镜子里的阿姨'把她拉进水里的。
"林丹双手发抖,咖啡杯在碟子上咔嗒作响:"为什么没人毁掉它?""据说每次出事,
镜子都会神秘消失,然后几年后又在某个二手市场出现。"周婷严肃地看着林丹,
"它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寻找某个特定的人。""小桃..."林丹猛地站起来,
"我得去幼儿园接她!""等等!"周婷拉住她,"现在是大白天,应该没事。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来对付它。苏婉有个妹妹还活着,叫苏莉,住在城郊。我联系了她,
她愿意见我们。"林丹犹豫了。接女儿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是第一位的,
但如果不弄清楚镜子的秘密,她们永远无法真正安全。"好吧,但必须快一点。
"她最终同意。苏莉住在城郊一栋老旧的公寓里。六十多岁的她头发花白,眼神警惕。
当周婷说明来意并展示镜子照片时,老人的手明显颤抖起来。"你们怎么找到它的?
"苏莉声音嘶哑。"二手市场。"林丹回答,"它...它似乎对我女儿很感兴趣。
"苏莉闭上眼睛,仿佛在忍受某种痛苦:"因为名字。我姐姐的女儿叫小桃,
她死后...执念太深。""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婷轻声问。苏莉长叹一口气,
起身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旧相册。"我姐姐婚姻不幸,丈夫酗酒家暴。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说要带走小桃。他们发生了争执,他推倒了我姐姐,
带着小桃开车离开。"老人翻开相册,里面是烧焦的玩具和儿童衣物照片。
"车子在途中起火...小桃没能逃出来。我姐姐受不了打击,
一周后在那面镜子前割腕自杀。她最后的遗言是'我会找到你,我的宝贝'。
"林丹感到一阵恶寒:"你是说...苏婉的灵魂附在了镜子上?她在寻找女儿?
""不只是寻找。"苏莉的眼中闪着泪光,"她认为每个叫小桃的女孩都是她女儿的转世。
三十年来,这面镜子出现在过五个叫小桃的女孩家里...没有一个活过六岁生日。
"林丹如坠冰窟,手机从指间滑落。今天,正是小桃的五岁生日。"我们得马上回去!
"她跳起来,顾不上道别就冲向门口。"等等!"苏莉喊住她,
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质小吊坠,"这是我姐姐的,也许...也许能帮上忙。
"林丹抓起吊坠塞进口袋,和周婷飞奔下楼。车子疾驰向幼儿园,林丹不断拨打幼儿园电话,
却无人接听。"再快点!"她催促周婷,
脑海中全是小桃天真地说"阿姨要教我画画"的样子。当她们赶到幼儿园时,正值午休时间。
园长惊讶地告诉她们,小桃半小时前被"妈妈"接走了。"什么?"林丹双腿发软,
"我根本没来过!""可是..."园长困惑地翻看登记表,"确实是您签的字啊。
"林丹看向签名栏——那里赫然是她自己的笔迹,
但更让她惊恐的是备注栏里画着一个小小的爱心,和浴室镜子上的一模一样。
"她带走了小桃..."林丹声音破碎,"天啊,她把小桃带走了!"周婷立刻报警,
而林丹则颤抖着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五声后,电话被接起,传来小桃欢快的声音:"妈妈!
我在和阿姨画画呢!""小桃!"林丹几乎崩溃,"你在哪?哪个阿姨?""在家呀。
"小桃天真地回答,"就是镜子里的阿姨,她好温柔,
教我画小鸟..."林丹和周婷冲回家时,发现前门虚掩着。屋内静悄悄的,
只有儿童房里传来小桃哼歌的声音。"小桃?"林丹轻声呼唤,慢慢推开儿童房的门。
房间中央,小桃背对着门坐在地上,面前摆着那面本应被毯子包裹的镜子。
她正用蜡笔在纸上涂画,嘴里哼着陌生的儿歌。"宝贝..."林丹小心地靠近,心脏狂跳。
小桃转过头,脸上带着不属于五岁孩童的成熟微笑:"你来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
"我等了好久好久..."林丹僵在原地——那不是小桃的声音。透过小桃的眼睛,
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灵魂,一个悲伤而愤怒的母亲灵魂。镜子立在墙边,镜面不再反射房间,
而是显示出一幅可怕的画面:一个长发女子站在燃烧的房子前,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
女子缓缓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泪,
.还给我..."夺魂把我的女儿...还给我..."镜中女人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刺得林丹耳膜生疼。她本能地冲向小桃,却被周婷一把拉住。"别冲动!"周婷低声警告,
"那不是小桃了。"林丹的视线在女儿和镜子间来回切换。
小桃——或者说占据小桃身体的某个东西——歪着头看她们,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那双原本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现在深不见底,像两个漆黑的漩涡。"阿姨说你们是坏人。
"小桃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像孩童般清脆,时而如老妇般嘶哑,"她想保护我。
"林丹双腿发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你不是阿姨...你是苏婉,对吗?
"镜中的火焰画面骤然扭曲,长发女人的影像扩大,几乎填满整个镜面。
小桃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蜡笔从她指间掉落。
"她...好生气..."小桃的声音突然充满恐惧,变回了原本的童声,"妈妈,
我好害怕!"一瞬间,女儿似乎回来了。林丹不顾一切扑过去,将小桃紧紧搂在怀里。
孩子的身体冰凉得不正常,还在不停发抖。"滚出我女儿的身体!"林丹对着镜子怒吼,
同时护着小桃往门口退去。镜中影像再次变化,显现出一间燃烧的儿童卧室。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火中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叫。林丹怀中的小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力气大得不像个五岁孩子。"她烧死了我的小桃!"小桃的嗓音又变成那个成年女人的声音,
"现在我要她的女儿!
"周婷抓起梳妆台上的银质吊坠——苏莉给的那个——猛地按在小桃额头上。
孩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如触电般绷直,然后软绵绵地倒在林丹怀里。
镜子"啪"地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从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顺着镜面流下。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快走!"周婷拽着林丹往外冲。
三人刚跑到客厅,身后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林丹回头看去,儿童房的门自动砰地关上,
但从门缝下渗出越来越多的"血液"。"打电话给苏莉!"周婷边开车门边喊,
"她知道怎么对付这个!"林丹将昏迷的小桃放在后座,颤抖着拨通苏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老人听到情况只说了一句话:"去我姐姐的老房子,镜子必须在那里被摧毁。
地址我发给你。"导航显示苏婉的老房子在城郊,至少四十分钟车程。
林丹不断回头查看小桃的情况,女儿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平稳。"她会没事的。
"周婷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那个吊坠似乎暂时压制住了...那个东西。
""暂时..."林丹痛苦地重复这个词。车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小桃在后座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林丹立刻转身,轻抚女儿的额头——冰冷得吓人。
"妈妈?"小桃虚弱地睁开眼睛,"那个阿姨...她好伤心。
她一直在找她的宝宝..."林丹强忍泪水:"宝贝,别说话,保存体力。妈妈会保护你的。
""但是..."小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孩童的智慧光芒,"如果我不去,
阿姨永远不会停止。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林丹和周婷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这不是小桃在说话,而是苏婉通过她在表达。"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周婷踩下油门,
车子在郊区公路上飞驰。当那栋破败的两层小楼出现在视野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老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窗户像黑洞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来客。
三十年前那场火灾的痕迹仍然可见——二楼外墙有大片焦黑,部分屋顶已经坍塌。
林丹抱着小桃下车时,一阵刺骨的阴风吹过,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暗中窥视。苏莉站在门廊下等待,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显得格外苍老憔悴。"进来吧,"她声音沙哑,"没多少时间了。
"屋内比想象的干净,显然有人定期打扫。家具都蒙着白布,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令人不安的气味——像是烧焦的头发混合着陈旧的血迹。
"把她放在沙发上。"苏莉指了指客厅中央。林丹这才注意到,
地板上用粉笔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周围摆着七根白蜡烛。小桃被放好后,
苏莉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盐,绕着沙发撒了一圈。"这会暂时保护她。"老人解释道,
然后转向林丹,"镜子呢?""还在我家儿童房..."林丹突然意识到她们的失误,
"天啊,我们没带它来!
"苏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必须把镜子带到事发地点才能打破诅咒。
它现在力量还不够强,不能离宿主太远...但它会找到办法跟来的。"仿佛回应她的话,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窗户砰砰作响。煤油灯的火焰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它来了。"苏莉冷静地说,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这是我姐姐的日记,
记载了她自杀前一周的所有想法。也许能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林丹接过日记,
翻开第一页。苏婉的字迹工整优美,但越往后越潦草,最后几页几乎难以辨认。
"它每天都在跟我说话..."林丹读出声,"镜子里的那个东西,它说能让我再见到小桃。
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小桃,那是...别的什么东西..."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
像是重物落地。所有人抬头看向天花板。"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苏莉点燃地上的七根蜡烛,
"读最后几页!"林丹快速翻到最后,苏婉的笔迹在这里已经近乎疯狂,
些句子被反复涂写了几十遍:"它答应我了它答应我了它答应我了...只要再找一个身体,
小桃就能回来。镜子是门,镜子是路,镜子是..."最后一行字被血迹模糊,
只能勉强辨认:"血亲相残,以命换命"。林丹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苏莉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桃突然从沙发上坐起,眼睛大睁着,
但瞳孔扩张到几乎看不到眼白。她的嘴张开,
发出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妹妹...你终于让我回家了。"苏莉踉跄后退,
脸色惨白:"姐姐...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小桃已经死了三十年...""不!
"小桃——或者说苏婉——的声音陡然尖锐,"她活着!就在镜子里!我每天都能看到她,
但她出不来...除非交换!"天花板传来规律的刮擦声,像是有东西在爬行。
林丹惊恐地看到,客厅的镜子上开始出现雾气,然后凝结成水珠滑落,
就像她家里那面镜子一样。"它找到我们了。"周婷声音发抖。苏莉突然冲向沙发,
将银吊坠再次按在小桃额头上。孩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身体如触电般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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