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你真狠！”
所有的爱恋、信任、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为蚀骨的失望，堵在心口，让我喘不过气。
我垂下肩膀，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一步步往外走。
巷子的尽头，覃岁岁披着傅临渊的黑色外套，像朵盛开在阴影里的毒花，静静地等在那里。
看见我，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射过来：“你就这么走了吗？”
“杀人犯的女儿，难道不该去我哥灵前磕几个头，认个错吗？”
我勾了勾唇角，嗤笑出声：“杀人犯？”
“如果我爸没出现，你哥现在就是强奸犯。”
“而你，知三当……”
话没说完，嘴巴突然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死死捂住，熟悉的冷香裹着窒息的压迫感袭来。
“以宁，岁岁说的没错，你们家该有人去磕这个头。”
傅临渊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如果不是你，那就只能请你妈过来了。”
我偏过头，挣扎着去看他的脸，心脏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
我不明白，昔日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护我、视我为珍宝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认识傅临渊那年，我还是个在舞蹈室兼职的大学生。
那晚，我加完班回家，撞见他被一群仇家堵在巷子里。
对面足有二十多个人，手里还握着钢管，换作旁人，要么跪地求饶，要么横尸当场。
可他是傅临渊，是港城人人闻之色变的杀神。
那场架打得惨烈，他一个人撂倒了所有人，走出巷子时，身上好几处伤口在冒血，白色衬衫被染得斑驳。
可他只是倚在路灯杆上，不急不缓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映在他脸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抬头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街对面二楼的窗口 —— 那里，我正对着镜子练习新学的舞蹈，暖黄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投在窗帘上。
后来他说，就是那一眼，我像个误入黑夜的精灵，闯进了他布满血腥的世界，成了他永恒的白月光。
他追我的时候，我说喜欢温文尔雅的男人，他便请了礼仪老师，硬生生改掉了多年的痞气。
我说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便解散了所有堂口，洗手做了正经生意。
港城的人都说，傅临渊为了姜以宁，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可现在，这个曾为我褪去一身戾气的男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逼我去给一个强奸未遂的死者磕头认错。
殡仪馆里，覃家人见了我，像疯了似的冲上来要打我。
傅临渊只是皱了皱眉，没说话。
覃岁岁便挑着眉看他，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她爸爸杀了我哥，我家人想出口气，也无可厚非吧？傅总应该不会心疼的，对吗？”
傅临渊依旧没说话，也没有动。
我就这样被覃岁岁的亲人围在中间，成了他们泄愤的靶子。
她们掴我的脸，巴掌落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有人用脚踹我的肚子，力道大得让我蜷缩起身体。
她们撕扯我的衣服，纽扣崩飞在地，布料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更有甚者，一双肮脏的大手竟往我私密部位游走，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我忍无可忍，嘶喊着傅临渊的名字：“傅临渊！再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老婆！”
傅临渊的眉头终于蹙了一下，像是终于想起我的存在。
可不等他开口，覃岁岁便善解人意地先出声，声音甜得发腻：“行了，都停手吧！”
“今天阿渊带她来，就是给我哥忏悔的，咱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人群闻声散开，露出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 头发散乱，嘴角带血，衣服破烂，浑身都在疼。
覃岁岁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伸手指着她哥的遗体，语气冰冷：“姜以宁，我要你在我哥灵前，大声承认自己是杀人犯的女儿，然后向我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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