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邵斯礼的第五年,我终于如愿嫁给了他。
代价是,作为他冲喜新娘的姐姐江以欢,“死” 了。
新婚燕尔的甜蜜还没来得及发酵,邵斯礼的病情竟真的渐渐好转。
我抱着暖炉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抽芽的柳枝,以为苦尽甘来,能迎来属于我的幸福。
直到那个雨夜,邵斯礼带着一群人闯进我的房间。
他们搬来黑漆灵柩,挂上江以欢的黑白遗像,将我精心布置的婚房,硬生生改成了阴森的灵堂。
冰冷的剃刀贴着头皮划过,我养了多年的长发簌簌落下,被佣人像丢弃垃圾般踩在脚下。
“跪下。” 邵斯礼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抱着江以欢的灵牌,眼神像淬了毒的冰。
我被两个女佣死死按在蒲团上,膝盖磕在坚硬的青砖上,疼得钻心。
“为什么?” 我望着他怀里的灵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明明已经接受我了…”
他猛地将一本日记本砸在我脸上,纸张碎裂的声音刺耳极了。
“接受你?” 邵斯礼怒目圆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江以柠,你明知道以欢是我的未婚妻,却对我生出这种龌龊心思,还害死她嫁过来,你怎么敢?”
日记本的碎屑散落在脚边,最显眼的那页上,“我喜欢你邵斯礼” 七个字被水渍晕开,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羞愧和疼痛一起涌上心头,火辣辣地烧着我的脸颊。
“你以为嫁给我,就能坐稳邵太太的位置?” 邵斯礼的目光扫过我光秃秃的头顶,轻蔑得像在看一只蝼蚁,“在我心里,只有以欢才配做邵家少夫人,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棉花,“我没有害死姐姐…”
“够了!” 他厉声打断我,抬脚踹翻了身边的香炉,香灰撒了我满身,“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给我跪在这里认错,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他厌恶地剜了我一眼,转身拂袖而去,玄色披风扫过灵柩,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女佣们松开手,我像个破布娃娃般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灵牌底座上,疼得眼前发黑。
黑白交织的灵堂里,江以欢的遗像正对着我,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记忆突然翻涌而上 ——
三天前,江以欢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在客厅里歇斯底里地嘶吼:“我不嫁!那个病秧子活不了半年,你们是想让我守寡吗?不如现在就让我死了算了!”
爸妈跪在地上,拽着我的裤脚哭嚎:“以柠,算妈求你了,你不是喜欢邵斯礼吗?你替你姐姐嫁过去吧!”
“是啊,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以欢解脱了,你也得偿所愿了…”
我记得邵斯礼拖着病体上门求亲时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满是对江以欢的执着。
爸妈和姐姐看到那百万彩礼时,眼睛亮得像要吃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直到婚帖送来,他们才反应过来是冲喜,可彩礼早已被挥霍一空。
于是,我成了那个必须嫁过去的人。
而我的好姐姐,在我替嫁的那天,用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假死,拿着我的嫁妆去了国外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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