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孟家每隔数年便有女子觉醒异能。
这个秘密却被所有男丁藏了起来。
直至那天,长姐自尽,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
记住,永远别让人发现你是觉醒者。
轰。
这一瞬间,我醒了。
1.
长姐死了。
死在她出嫁的前一天。
她原是要嫁去平州太守府的,听父亲说,太守是很大的官,我们这样的商贾人家能攀上太守府,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虽然马太守今年已经五十岁有余,脸上长满痦子,大腹便便,长姐才二十五,花容月貌,但家族里所有人都说,是长姐走了狗屎运。
她已经嫁过一次人,非完璧之身还能给太守当填房,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长姐原本也是答应了这门婚事的,直至半个月前,她仿佛突然变了个人。
她撕碎了缝制一半的嫁衣,将太守送来的聘礼扫落一地。
我正巧去看她,她拉住我哭诉: 阿音,我不想嫁给那个马太守,我不愿意嫁给他。
我诧异地看着长姐: 可是爹爹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吗?
我,我是答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我真是昏了头了……
长姐哭得更厉害了。
我赶紧安慰她: 阿姐别怕,说不定马太守会对你很好呢?他是读过书的,又是大官,嫁给他难道不好吗?
长姐的嘴角牵出一丝冷笑: 我第一次嫁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说他出身富贵,为人谦逊,堪为良配。
可等我嫁进去,才知道他阴鸷冷酷,喜怒无常,但凡我说错一句话,他便让我睡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甚至还让我亲眼看着他与丫鬟……
长姐阖眸,似是想到那些场面,神情极度痛苦。
她说: 这次,我是坚决不会嫁了。
我有些惧怕: 可是,爹爹和叔伯们不会同意的,他们说女子不嫁人在娘家白吃白住是最可耻的。
那我就离开这,自力更生。长姐坚定地说,表情突然变得神秘,阿音,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她伸出手,朝着房间用来插瓶的桃花枝一指。
下一刻,时间仿佛在枝条身上快速流淌,转眼间便桃花落尽,硕果累累。
阿姐笑着道: 阿音,有了这个,我走到哪都可以养活自己。
2.
那天,我在阿姐房间里美美地吃了一顿桃子,吃得满嘴都是桃汁。
阿姐说,待晚上父亲回家,她便去找父亲说清楚自己的意愿。
父亲一定会同意的,咱们孟家世代经商,我若留下来,以后爹和叔伯们就不用再担心哪年欠收,粮食涨价了。
我点点头: 我以后也不用等到秋天才有柿子吃了。
阿姐噗嗤一笑,掏出手帕,宠溺地替我擦了擦嘴: 是是是,以后一年四季,我们阿音都会有柿子吃。
当天晚膳后,我看着长姐走进父亲书房,回头关上门。
隔着门缝,她对我眨眼一笑。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笑。
一刻钟后,孟家西南角的阁楼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子声,响彻各院。
所有男丁倾巢而出,涌向孟氏宗祠,与此同时,女眷则被下令带回各自房间禁足,由下人把守。
我出生以来还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得有些慌张,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告诉我,这是孟家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
一旦发生动摇孟家基业的危机,男丁便会齐聚宗祠商议对策,女人则要禁足,不得外出。
什么危机?
母亲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我们也是孟家的一份子啊。我又问。
母亲笑我傻: 这是在保护咱们啊,反正我听婆婆说,千百年来从未有女眷在危机中受过伤。
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男人,交给他们解决就是了。
3.
我想不通,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危机。
明明府里风平浪静,危机从何而来?
就算有危机,为什么不让女眷知道,而男人们却仿佛早有预知一样,一听见哨声便去了祠堂?
还有长姐,她不是去了爹爹书房吗?从书房到她的房间,一定会经过我这里。
为什么却不见她回来?
疑惑团绕在我脑子里,我想要出门去看一眼,刚打开门就被两个小厮凶狠地拦了去路。
三小姐,老爷吩咐过,事情解决之前,孟家所有女眷不得出房。
我急道: 长姐呢?她还好吗?安全吗?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 自然,大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里。
这时,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小厮推回房间里,门上顺势落了一把锁。
我再拍门,便没有人理会我了。
我在房里被关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我好像总能听见那把声音,似是求救,又似是发狂。
直觉告诉我,那是长姐的声音。
直至太守府前来迎亲的前一晚,一切才终于平静下来。
母亲特意命人前来告诉我,这是危机解决的标志,禁足令应该马上便会解除。
她还带了话,让我收敛心神,明日送长姐出嫁。
我不安地望着关住自己那扇门,心里隐隐有种惶恐。
危机就这么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解决了什么?
我想要一个答案。
4.
我借口肚子饿,支开其中一个下人去厨房。
随后抄起床边的矮凳,用尽最大的力气砸向窗户,窗户瞬间便破了个大洞。
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小厮问。
我站在窗边,捂住嘴巴,发出几声闷声。
小厮立刻掏出钥匙开锁,趁着这间隙,我躲到了床底下,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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