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的漏尿像失控的水龙头，让我在晚宴的绸缎礼服下狼狈不堪。
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刺得眼疼，我攥着裙摆快步冲向洗手间，小腹的坠痛提醒着我不能久站。
刚握住门把手，一个穿着实习生制服的女孩突然拦在面前，发尾还沾着香槟的泡沫。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憋不住了，您先让我用吧？” 林淼淼捂着小腹，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
我瞥了眼旁边紧闭的隔间门，胎动突然变得剧烈，踢得我肋骨生疼。
“抱歉，我也很着急。” 我推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最后一个空位。
出来时，本该在台上致辞的顾知衍竟堵在洗手台边，黑色西装上还别着晚宴的襟花。
“淼淼不过是想上厕所，你就不能让让她？” 他的皮鞋碾过地面的水渍，声音冷得像冰，“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憋不住尿在礼服上，当着那么多客户的面出丑！”
我看着他领带夹上我们的结婚照，突然笑出了声。
“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妇，憋着尿给你的青梅让位置？”
“顾知衍，你低头看看，我肚子里揣着的是你的孩子！”
他皱着眉后退半步，像是被我的话刺到：“我已经让助理送她去休息室了，你就不能懂事点？”
“懂事？” 我摸着发烫的脸颊，难以置信这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有时间跑去找你告状，早就够去隔壁商场的洗手间了！”
当晚宴的宾客开始陆续离场，我被顾知衍强行塞进车里。
直到预产期当天，他递来一杯冰镇橙汁，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再次睁眼，桑拿房的热浪像无数根针，扎得我皮肤生疼。
六十度的高温让呼吸都带着灼痛感，我扶着玻璃墙想站稳，却发现手脚都被松松地绑着，礼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鼓起的肚皮上。
顾知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混着林淼淼的娇笑。
“听说高温能推迟生产，你不是喜欢让别人憋着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我拼命挣扎，手腕被麻绳勒出红痕，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五年没联系的陆明宇发来一张照片 —— 结扎手术同意书，右下角是他龙飞凤舞的签名。
“只要你愿意，我和孩子都等你。”
我颤抖着按下地址发送键，桑拿房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将我汗流浃背的样子投射在墙上。
弹幕像潮水般涌来，带着恶意的嘲讽：
“这不是沈家大小姐吗？当年何等风光，现在怎么像条落水狗？”
“听说她故意霸着厕所不让实习生用，害得人家差点尿裤子，活该！”
“顾总也太狠了，不过这种跋扈的女人，是该好好教训！”
几个穿着花衬衫的二世祖在屏幕前举杯，笑声透过玻璃传进来。
“我赌十分钟，她肯定求饶！”
“我押城南的别墅，赌她撑不过半小时！”
高温让视线开始模糊，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赌注，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衍哥，你赌多久？” 有人拍着顾知衍的肩膀起哄。
桑拿房的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顾知衍走进来，仅仅一秒，他的额角就渗出了汗珠。
“沈书意，我给你个机会。” 他踢开脚边的水桶，水花溅在我裸露的脚踝上，烫得我猛地缩脚，“现在跪下来给淼淼道歉，我就放你出去。”
我抬起头，汗水流进眼里，涩得发疼。
“凭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我不过是正常上了个厕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