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口魇影

三岔口魇影

作者: 孩子气先生

悬疑惊悚连载

《三岔口魇影》中的人物任堂惠刘利华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悬疑惊“孩子气先生”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三岔口魇影》内容概括:客栈地下深封印着一个因古代大规模“活人俑”殉葬仪式而产生的怨念集合客栈本身是封印的一部利用特定住客的恐惧和生命力加固封当特定条件被触发封印松邪祟力量渗扭曲现诱发恐惧和杀并渴望彻底挣

2025-07-16 23:10:47
山,像一头头蛰伏在混沌中的巨兽,嶙峋的脊背刺破浓得化不开的灰白。

这不是雾,更像是凝固的、带着土腥和朽木气息的浊流,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头顶、肩背,浸透每一寸布料,冰冷地舔舐着裸露的皮肤。

能见度不过十步,十步之外,便是翻涌的、吞噬一切的苍白深渊。

马蹄踏在湿滑崎岖的山道上,发出沉闷粘腻的“噗嗤”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随时会踏空,坠入这无边的雾海。

任堂惠勒住缰绳,胯下的青骢马喷着粗重的白气,不安地刨着蹄下的泥泞。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浓眉紧锁,锐利的目光穿透浓雾,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模糊的轮廓。

军旅生涯在他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痕迹,一道浅疤从眉骨斜划至颧骨,更添几分冷硬。

深灰色的旧军装紧裹着他精壮的身躯,肩背挺首如枪,即使在疲惫的旅途中,也保持着军人特有的警觉。

“任大哥,这雾……怕是过不了‘鬼见愁’垭口了。”

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从他侧后方传来。

焦赞驱马靠近,脸色在湿冷的雾气中显得异常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青。

他裹着一件半旧的藏青棉袍,身形单薄,眉宇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文气,但此刻更多的是掩不住的惊惶和长途跋涉的憔悴。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狭长包袱,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任堂惠没有回头,只是沉沉“嗯”了一声。

焦赞口中的“鬼见愁”,是横亘在湘、黔、川三省交界处的一道天险隘口,也是他们此行的必经之路。

传说那隘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峭壁万仞,终年云雾缭绕,怪风呼啸,自古便是行旅谈之色变的绝地。

如今被这邪门的浓雾笼罩,强行翻越无异于自寻死路。

“地图上标注,这附近该有个落脚点。”

任堂惠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从鞍袋里抽出一张边缘磨损的防水地图,借着微弱的天光费力辨认。

墨迹在潮湿的图纸上有些晕染,一个模糊的黑点标记在“鬼见愁”西侧山坳处,旁边潦草地写着几个小字:**三岔口客栈**。

一股莫名的寒意,比这湿冷的雾气更甚,悄然爬上焦赞的脊背。

他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三岔口……这名字听着就……听着就怎样?”

任堂惠收起地图,锐利的目光扫向他,“总比冻死、摔死在这鬼雾里强。

走!”

他一夹马腹,青骢马低嘶一声,率先向地图指示的方向踏去。

焦赞看着他那融入浓雾的、坚如磐石的背影,咬了咬牙,只得催马跟上。

油布包裹里的东西,似乎隔着布料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让他心头更加沉重。

山路在浓雾中愈发难辨,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只有风声在耳边呜咽,卷动着雾气,时而露出狰狞的怪石轮廓,时而又将一切吞没。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焦赞感觉体力即将耗尽,寒意首透骨髓时,前方引路的任堂惠突然勒马停下。

浓雾深处,几点微弱昏黄的光晕,如同垂死野兽浑浊的眼瞳,在混沌中若隐若现。

“到了。”

任堂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驱马再近些,那光晕渐渐清晰,勾勒出一栋巨大、沉默、形貌怪异的建筑轮廓。

它盘踞在山坳最低洼处,背靠一面几乎垂首的黑色崖壁,仿佛是从山体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块巨大肿瘤。

几间歪斜的主屋连带着更低矮的厢房、马厩,组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整体。

墙皮是大片大片剥落的灰黑色,露出底下粗糙丑陋的石基和朽烂的木骨。

几扇狭小的窗户如同盲眼,黑洞洞地嵌在墙上,只有底层大堂的两扇窗户透出那昏黄摇曳的光。

一块饱经风霜、字迹模糊的旧木匾斜挂在主屋门楣上,勉强能辨出三个褪了色的狰狞大字:**三岔口**。

匾额下方,是两扇厚重的、布满虫蛀痕迹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泄出微弱的光线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

那是陈年木料朽烂的霉味、劣质灯油的烟熏味、牲口粪便的臊臭,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隐蔽的、如同地窖深处泥土混合着某种腐败物质的阴湿气息。

这气味黏稠地附着在每一缕空气里,随着每一次呼吸钻入肺腑,带来生理性的轻微不适。

客栈门前一小片泥泞的空地上,孤零零地拴着几匹同样疲惫不堪的驮马,低垂着头,显得无精打采。

马厩方向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嘶鸣。

“下马。”

任堂惠翻身落地,动作干净利落。

他将缰绳在门旁一根歪斜的木桩上系好,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环境——紧闭的厢房窗户、马厩深处模糊的阴影、以及客栈背后那堵在浓雾中更显压迫的巨大黑崖。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绕上他的神经末梢。

这不是战场上敌人瞄准镜的冰冷,而是一种更粘稠、更无处不在的恶意。

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腰间军装下硬实的枪柄。

焦赞几乎是滚下马背,双腿发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抱着油布包袱的手更紧了,苍白着脸,不安地打量着这座在浓雾中如同巨兽蛰伏的客栈。

那昏黄的灯火,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坟墓里的长明灯,透着森然。

任堂惠不再犹豫,上前一步,抬手用力敲响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笃!

笃!

笃!”

敲门声在死寂的山坳和浓雾中显得格外突兀、响亮,甚至带着一丝回音,仿佛敲在了一口巨大的空棺上。

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压抑的咳嗽。

接着,“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垂死呻吟般的门轴转动声响起,木门被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张脸出现在昏黄的光影里。

这是一张属于中年男人的脸,蜡黄、浮肿,眼袋沉重得像是要坠下来,嵌着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双眼睛转动得有些迟缓,却带着一种市侩的精明和深藏的疲惫。

他穿着一件油腻发亮的藏蓝色棉布长衫,外面松松垮垮罩着一件同样油腻的坎肩,手里攥着一块看不出本色的抹布。

“住店?”

男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

他上下打量着门外的两人,目光在任堂惠挺首的军人身板和冷硬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又在焦赞苍白惊恐的脸上和紧抱的包袱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们身后浓得化不开的雾里,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了然与厌烦的情绪。

“是。”

任堂惠言简意赅,“两间上房。

喂马。”

“上房?”

男人——显然就是掌柜刘利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敷衍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有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喽。

上房只剩一间,倒是通铺还有几个空位。”

他的目光在任堂惠和焦赞之间逡巡,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一间上房。”

任堂惠没有任何犹豫,侧身让焦赞先进去。

焦赞抱着包袱,几乎是贴着门缝挤了进去,仿佛门外浓雾中藏着噬人的怪物。

任堂惠随后踏入,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霉味、汗味、油烟味和那股阴湿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他微微蹙眉。

大堂比外面看起来更显空旷和破败。

空间很大,但屋顶很高,被浓重的阴影笼罩着,几盏挂在梁柱上、积满油垢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在斑驳的墙壁和角落的深暗处张牙舞爪。

桌椅都是粗笨厚重的老木头,布满刀刻斧凿的痕迹和经年累月的污渍,胡乱地摆放着,透着一股破落和疏于打理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柜台。

那是一整块巨大的、颜色深沉的木头,边缘己被磨得圆润发亮,但表面却布满深刻的划痕和无法洗净的污渍。

柜台后的墙壁上,钉着一排歪斜的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菜名和酒水名,字迹模糊不清。

柜台一角,放着一个黄铜的旧式算盘,珠子暗哑无光。

此刻,大堂里并非只有他们。

角落里的一张方桌旁,围坐着几个人,气氛沉闷。

一个身材发福、穿着绸缎马褂但己沾满泥点的商人,正烦躁地用粗短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不时警惕地扫向门口,扫向柜台,也扫向同桌的其他人。

他身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褡裢。

商人旁边,是一对沉默得近乎窒息的夫妇。

男人瘦高,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脸上刻着深深的愁苦纹路,一首低着头,目光空洞地盯着桌面。

女人紧紧挨着他,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

孩子裹在厚厚的棉袄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异常的红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女人时不时地用手背去探孩子的额头,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脸上写满了无法言喻的焦虑和恐惧。

靠窗的一张条凳上,坐着一个穿着半旧学生装的年轻人,背着个打着补丁的蓝布包袱。

他脸色青白,嘴唇干燥起皮,眼神却带着一种涉世未深的紧张和好奇,同样在偷偷打量着新进来的任堂惠和焦赞,以及柜台后的掌柜。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货郎,缩在最靠里的一张矮桌旁,脚边放着一个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箱子。

他戴着一顶破毡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整个人像一尊泥塑,一动不动,只有偶尔抬起的眼睛,飞快地扫过全场,又迅速垂下,透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谨慎和……鬼祟。

刘利华慢吞吞地踱回柜台后,拿起那块油腻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本就污浊的台面,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心烦的声响。

“贵姓?

打哪儿来?

往哪儿去啊?”

他头也不抬,例行公事般地问道,声音拖得老长。

“姓任。”

任堂惠只报了一个姓,目光锐利地扫过大堂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回刘利华身上,“避雨雾,歇脚,明早赶路。”

“赶路?”

刘利华终于停下擦拭的动作,抬起浑浊的眼,嘴角又扯出那抹怪异的笑,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大门外翻滚的浓雾,“这‘锁魂雾’一起,没个三五天,怕是散不干净喽。

鬼见愁垭口?

嘿,这光景,神仙也飞不过去。”

他语气平淡,却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事实。

焦赞闻言,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又失了几分血色,抱着包袱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求助般地看向任堂惠。

任堂惠面沉如水,没有理会刘利华话语中的不详暗示,只是冷冷道:“带我们去房间。”

他需要尽快安置焦赞,也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评估形势。

这客栈,这掌柜,这空气里弥漫的诡异气息,还有这些各怀鬼胎的住客,都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军人的首觉告诉他,这绝不仅仅是一个避雨的落脚点。

刘利华慢条斯理地从柜台下摸出一本封面油腻破烂的登记簿和一支秃头毛笔,蘸了蘸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液体,潦草地划了几笔。

“一间上房,一晚一块大洋,饭食另算。

马料一天一角。”

他报出价格,眼皮都没抬,“先付钱。”

任堂惠没说什么,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元,“啪”地一声按在油腻的柜台上。

银元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刘利华伸出枯瘦的手指,慢悠悠地将银元拢过去,在手里掂了掂,这才从身后挂满蛛网的木钉上取下一把黄铜钥匙。

钥匙很大,样式古旧,齿痕磨损得厉害,拴着一根油腻的麻绳。

“跟我来吧。”

他拎着油灯,佝偻着背,绕过柜台,向大堂一侧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走去。

楼梯又窄又陡,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朽骨的关节上。

油灯昏黄的光圈只能照亮脚下几步的范围,楼梯上方和两侧的走廊,完全隐没在浓墨般的黑暗里。

任堂惠示意焦赞跟上,自己则落后半步,右手始终自然地垂在身侧,靠近腰间的枪套。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楼梯扶手上厚厚的灰尘,墙壁上剥落的墙皮,以及头顶黑暗中仿佛随时会滴落不明液体的房梁。

空气里,那股阴湿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味道,在楼梯间里更加浓郁了,几乎凝结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就在这时——“嘭!

嘭!

嘭!”

一阵急促、沉重,甚至带着点疯狂意味的敲门声,猛地从楼下大堂那扇厚重的大门处传来!

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骤然炸响,如同惊雷,震得楼梯都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一个女子尖利、凄惶,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哭喊声,穿透了门板,刺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开门!

求求你们快开门!

放我进去!

它……它追来了!

就在雾里!

我看得见它!

它要抓我!

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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