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出了名的杀神傅临渊,有块谁也碰不得的逆鳞,名叫姜以宁。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是他愿意倾尽一切呵护的存在。
曾经,我随口一句喜欢温文尔雅的男人,他便放下身段学礼仪,言行举止间再无半分戾气。
我蹙眉说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便亲手解散了经营多年的黑产业链,转身投身慈善,名下基金会救助的人数不胜数。
他总说,我纯洁得像个坠入凡尘的天使,让他甘之如饴,愿意为我褪去所有锋芒。
我信了。
毕业那天,不顾父亲的激烈反对,我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
结婚五年,他宠我入骨的模样,从未变过。
在外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傅总,回到家却会系上围裙,亲手为我下厨做羹汤,甚至弯腰替我洗脚。
从没对谁低过头的男人,对着我父母时,却会恭敬有礼地弯下脊梁,陪两位老人闲话家常。
就连我爸卷入那场伤人案,他也始终陪在我身边,忙前跑后,动用所有关系请来了最好的律师为我爸辩护。
可开庭那天,唯一能证明我爸是正当防卫的关键证人,却离奇缺席。
最终,我爸从 “正当防卫” 被改判为 “过失杀人”。
法官宣判量刑的那一刻,旁听席上的傅临渊,竟率先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鼓起了掌。
掌声在肃穆的法庭里回荡,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疯了似的冲出法院,找到那个缺席的证人,红着眼质问她为何临阵脱逃。
她却扬手给了我一巴掌,脸上满是怨怼:“你以为我想吗?”
“是你老公抓了我爸妈,用他们的性命威胁我不许出庭,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呆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傅临渊却从身后缓缓走了上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以宁,岁岁的哥哥死了,这件事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你爸只是坐几年牢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你爸只是坐几年牢而已,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从没想过,这句话会从傅临渊的嘴里说出来。
明明前一晚,他还抱着我,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慰,说正义永远不会缺席,让我放心。
可现在,他却亲手将我爸送进了监狱。
我踉跄着转身,用尽全力拽住他的衣领,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为什么?”
“傅临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伸手,轻轻掐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从他衣领上拽下来,握在掌心,眸子里却没有半分波澜,淡漠得可怕:“我说了,你爸杀了人,应当付出代价。”
“可你明知道他是正当防卫!如果他不还击,那死的人就会是他……”
“这不重要,以宁。”
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答应过岁岁会护着她,她的人生不能有污点。”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傅临渊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窒息:“傅临渊,你的意思是,我爸的命…… 就不重要?”
“你说覃岁岁的人生不能有污点,那我呢?我爸呢?”
“我们身上被泼的脏水,我们背负的骂名,又该怎么洗清?”
傅临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沉了几分:“以宁,你该学会懂事。”
“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了!”
懂事?
我猛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满心都是嘲弄:“我若不呢?”
傅临渊望着我,眸色越来越深,像一汪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你应该知道,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你上诉多少次,都会是同一个结果。”
“况且……”
他忽然俯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眼神却轻飘飘地落在我身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警告:“以宁,你应该不想有人因你而死吧?”
我的瞳孔骤然放大,猛地回头。
那个唯一的证人女孩,正站在身后,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眼里满是恐惧。
我知道,今天过后,她再也不会出庭,替我爸作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