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钱的手僵在半空。
片刻后，又转向宋茯，扯出个老年人的沙哑嗓音：“小孩子闹着玩呢，钱你收好。”
宋茯接过钱，指尖泛白，抓着男孩的胳膊就要走。
后者突然张嘴，狠狠咬在她手背上。
“这是我的零花钱，你不许拿！” 他抢回那一千块，奶凶奶凶的。
宋茯吃痛地嘶了一声，猛地低头：“戚许！”
喊完又怔了怔，蹲下来柔声道：“听话，跟妈妈回家，否则爸爸该担心了。”
“反正你们平时也不管我，再生一个好啦。” 戚许推开她，重新在小板凳上坐好，把钱往我面前推。
宋茯勾了勾唇，目光扫过我，带着点意味深长：“行，算吧。算算你妈妈还要不要你。”
听她的语气，戚许显然知道她不是亲妈。
那…… 戚熠是不是也知道了？
可我当初离开时，明明还顶着宋茯的身份。
心里顿时乱成一团麻，却仍不动声色地接了钱，问戚许：“自己的出生年月日知道吗？”
答案我当然知道。
怀胎十月，剖腹产那天疼得死去活来，想忘都忘不了。
“2020 年 1 月 8 号。” 他认真地看着我，小眉头皱着，“爸爸说那天可冷了。”
我记得。
那天下了场雪，病房和外面都是一片白。
我向来体虚，就算开了空调暖风，冬天里手脚还是冰的。
那天晚上，戚熠就坐在床尾帮我暖脚，一坐就是一夜。
只是那时，他暖的是 “宋茯”，不是姜芙。
我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宋茯，把那些翻涌的回忆重新埋回心底，拿出木签假模假式地算了起来。
半晌后，我说：“你和你妈妈没有缘分，不用找了。”
戚许的嘴突然就瘪了下去，眼圈泛红：“你骗人。”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爸爸明明说，妈妈就在骗子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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