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齐第一驯兽师,与生俱来的天赋让我指尖轻触便能通晓飞禽走兽的心声。
前世北越进贡的那匹红鬃烈马,桀骜到能将驯马师的手臂生生踹断,数十位顶尖驯兽师都折在它蹄下。
陛下为保大齐颜面,急召我入宫降伏烈马。
我走到马厩前,只对它说了句 “你的孩子在北越安好”,那匹烈马便轰然跪地,温顺地任我骑乘。
陛下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将我指婚给时任大司马的二皇子萧梁野,命我们夫妇共守大齐江山。
后来萧梁野凭赫赫战功被册立为太子,却亲手拔掉我的舌头,敲断我的双腿,将我扔进遍布猛兽的万兽园。
“那红鬃烈马本就是我派去的人驯服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在泥地里挣扎,语气淬着冰,“若不是你抢了素素的功劳,我怎会娶你?她又怎会伤心坠崖?”
“你不是能与畜生说话吗?” 他踹了块石头砸在我背上,“今日你若能从这园子里爬出来,我便信你半句鬼话。”
他早已给园中的猛兽喂了致狂的药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饿狼撕碎,尸骨被鬣狗叼走时,还听见他对柳素素柔声道:“素素,碍眼的东西终于没了。”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陛下召我入宫的那一日。
大殿中央的鎏金炉里燃着龙涎香,我望着御座上的陛下,惨白着脸跪伏在地:“草民无能,只会些雕虫小技,断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
陛下眉头紧锁,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你连猛虎巨蟒都能降伏,一匹烈马怎就难住你?莫不是不肯为大齐尽忠?”
话音落地,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我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襟:“草民不敢,只是此事关乎国体,草民没有十足把握,实在不敢妄言。”
要知道在我之前,已有三位驯兽师被那烈马咬断喉咙。
陛下轻叹一声,正要抬手让我起身。
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萧梁野攥着柳素素的手腕闯了进来,银甲上的寒芒刺得人眼睛发痛。
“父皇,儿臣已寻到能降伏烈马之人,” 他指着我厉声喝道,“周心语只会装神弄鬼,她的话万万不可信!”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头看向萧梁野。
他眼底翻涌的憎恶与恨意,像淬了毒的冰锥 —— 我瞬间明白,他也重生了。
陛下正为此事烦忧,闻言精神一振:“哦?何人有此能耐,还不快请上来。”
萧梁野将柳素素往前推了推,语气满是笃定:“此人便是素素。”
陛下望着柳素素那双纤纤玉手,眉头微蹙,显然不信这弱女子能降伏那般凶戾的烈马。
萧梁野急忙辩解:“素素自小在马场长大,能与马儿说体己话,儿臣敢以性命担保,她定能为父皇分忧。”
柳素素屈膝跪地,裙摆扫过金砖发出细碎声响,她仰头时眸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素素恳请陛下,让素素一试。”
陛下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沉吟道:“此事关乎国威,皇儿有几分把握?”
萧梁野勾唇轻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儿臣愿以大司马之位作保,若素素不能降伏烈马,儿臣甘愿卸甲归田。”
我攥紧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萧梁野嗜权如命,当年为争大司马之位不惜构陷手足,如今竟为柳素素赌上毕生所求。
前世他始终认定,是我抢了柳素素的功劳,才会对我恨之入骨,将我折磨至死。
陛下见他如此笃定,顿时抚掌大笑:“好!三日后朕宴请北越使臣,便请素素姑娘降伏烈马,扬我大齐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