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蛇界出了名的土肥圆。
鳞片总因为囤了太多脂膏鼓胀着，连扑向田鼠时都要先滚三圈才能稳住身形 —— 自然，从没成功绞杀过任何活物。
饿到吐信子都发飘那天，我撞见条长角的蛇。
银白鳞片泛着冷光，角尖却透着点粉，一看就不好惹。
可我实在太饿了，盘住他的尾巴就喊：“跟我双修！不然我咬断你的角！”
他气得鳞片炸起来，喉咙里滚出雷鸣般的低吼：
放肆，我一定会杀了你。
后来才知道，那哪是长角的蛇。
是真龙，天界太子重霄。
我吓得连夜卷铺盖跑路，却被他堵在九重天的云海边。
他掐着我的后颈把我拎回去，锁链缠了三圈，然后低头吻我的眉间。
声音哑得像浸了酒：
穗穗，给我生个蛋吧。
我生了。
还生了两个。
龙蛋是暖金色的，裹着层云气；蛇蛋是雪白色的，沾着我的鳞片碎屑。
师兄来九重天接我时，我正抱着两颗蛋蹲在南天门外哭。
呜呜呜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自己打猎了，我就当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废蛇……
当初若不是我嫌族里的猎物不够肥，非要自己闯下山，也不会把真龙认成怪蛇，还缠上重霄那条暴龙。
师兄皱着眉，玄色道袍的袖子扫过我的尾巴。
你真要带这两个蛋跑？
我把蛋抱得更紧，头点得像啄米。
他冷哼一声：
带走天帝的亲孙子，他若掀了蛇窟，你赔得起？
转身要走时，我慌忙把龙蛋塞回云床。
那…… 我带一个总行了吧？
师兄瞥了眼我怀里的蛇蛋，没再说话。
临别前，我对着龙蛋亲了又亲，蛋壳温温的，像揣了块太阳。
宝宝乖，等娘亲修出内丹，就来接你。
师兄在旁边凉凉道：
以你的修行速度，怕是要等他孵出来自己飞去找你。
我换回凡间的粗布裙，尾巴缠成麻花跟在师兄身后。
除了怀里的蛇蛋，什么都没带。
他忽然停步，背影在暮色里拉得很长：
重霄要娶东海三公主了，穗穗，你还惦记他？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
惦记？我怕他吃了我还来不及！
九重天的每个夜晚，他都用要吞蛇的眼神盯着我。
穗穗得快点怀上才好。
我问为什么，他却笑而不语，指尖滑过我颈间的鳞片，突然低头吻下来。
齿尖轻轻刺破皮肤时，我疼得蜷起尾巴，他却按住我的腰，吻得越来越深，舌尖卷着血腥味舔舐……
我摸了摸肩膀上淡粉色的牙印，使劲摇头。
重霄太可怕了，属狗的吗？又咬又啃！
再也不要见他了。
一晃三百年。
我的蛇蛋终于 “咔嚓” 裂开道缝，滚出个软软糯糯的白团子。
鳞片是半透明的白，裹着圆滚滚的身子，额间一点朱砂像沾了晨露的红豆，睁眼时睫毛颤巍巍的，活像团会动的糯米糍。
眉眼像极了重霄，不说话时绷着小脸，一副严肃模样。
可一见我，就会扑过来缠我的腿，奶声奶气喊：娘亲娘亲，璃儿要抱抱！
我把他举过头顶，吧唧亲在他额间的朱砂上。
璃儿最乖了。
可今天的璃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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